像一捧绵密流沙在陆言琛的心头轻轻洒落。
秦浅重新拿起冰块,不知是被冰的还是被疼的,她摁着脚踝,兀地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指缝间的烟已经逐渐燃尽,直到灼痛感传来,陆言琛才后知后觉地扔开烟蒂。
他看一眼秦浅,眼眸獠黑,忽然抬步走过去。
秦浅面前的亮光被陆言琛的身影遮挡,她仰起脸,最先入眼的是陆言琛肌理分明的上身。
此刻,别墅内只有他们,安静得过分。
沙发旁有一座落地灯,皎柔光芒笼罩着秦浅白净清灵的脸蛋,掠进了她闪闪发亮的眸。
陆言琛不经意地侧头瞥向墙面,眼神有瞬间的微妙难言,明明灭灭,宛若飘摇的火簇。
他身形本来就高大,又是站着的,秦浅坐着,微微抬起脸,高度恰好及他腰部……
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壁,交叠着,勾勾缠缠,透出靡旎的暧昧,让人不自觉脸红心跳。
陆言琛的眸色深了深,宛如蕴藏危险的黑洞。
秦浅趴在台球桌上香艳的画面无预兆跑进他脑中,如撩人春色逗弄着冒尖的草芽。
陆言琛的呼吸有些重,他坐下来,不由分说地夺过了冰块,又捉起秦浅的脚腕放膝盖上。
秦浅潋滟的桃花眸划过讶异:“你吃错药了?”
陆言琛眉眼未抬,闻言,哼了哼:“残障人士偶尔也能勾起我的同情心。”
他下手并不温柔,敷冰的动作却很认真。
秦浅打量着陆言琛,在起初的惊讶后,只余下满心欢喜和甜蜜,她突然伸手摸了摸他头。
陆言琛一愣,避开,目光写着疑惑还有抵触。
“你洗完头要吹干啊,居然还跑到外头吹风,这样会偏头痛的,带子也要系好。”
女人嗔怪的声音软乎乎的,神情纵容而无奈。
陆言琛甚至有种错觉,在这栋寂静的别墅,他们已然共同生活了好多年,一点也不生疏。
可很快,陆言琛又从那不切实际的幻觉快速清醒过来,同时暗暗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