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同赫连走到客栈门口,站定对他说道:“我答应了鸣玉再留几天,到时就要回中原去了,还有家人在等我呢。”
赫连伸手将她拽住:“不是说了年底回去就行,这才八月,哪怕再多呆上半个月呢?都还来得及啊!”
“我是这样打算,要么你跟我一同回去,在我们镐安京转转,吃住我全包,也算回了你的招待之礼,你待如何?”
赫连想都没想便立即欣然应了,攀上路殊的肩膀晃了两下。
“好啊,正巧能见见你那位朝思暮想的夫君究竟是何方神圣,而且吃住都包,白蹭白玩,何乐而不为?”
路殊笑着去抽他的手,让他早些回去休息,过上几日就启程,同她一起回中原作客。
数日后临走前,她依旧不忘采买一堆绑在马上,专门跟赫连去寻了一趟鸣玉,亲自告别,却没遇上卫密,听鸣玉说,他因公出趟远门办事,昨日刚走。
路殊说日后有机会再来看她,自己浑身上下的细软也就只有一个包裹,翻来覆去实在没什么可送,现买又没新意,正好听赫连说鸣玉喜欢她们中原的小玩意,便给她塞了支自己从历年山上带下来的狼毫笔,她还尚未用过,不过听师兄说是上好的做工,笔锋尖锐,书写起来线条浑厚,赠予人家也拿得出手。
路上走走停停,并不着急赶路,有好东西就买了带回去,两人旅途耗费了一个月,赶在树叶枯黄落尽之前回到了镐安京。
她驾着快马扬鞭往城里赶,进城后牵着马领着赫连,一阵急惊风似的往家跑,刚拐进梅盛街,便看见云姨跟竹其丫头站在府门口忙活,招呼几个送货的小伙子把竹筐搬下来。
路殊喊了一声云姨,挥着手跑了过去。
“小姐回来了!是小姐!”竹其大叫着跑进府去喊路夫人出来,云姨抱着她眼眶湿润,紧紧抓着路殊的衣裳,自言自语道:“小殊回来是好事,快进屋,走!”
路殊回头喊赫连跟上,他在原地踟蹰片刻,三两步靠近问她:“这是你家?你爹是中原丞相?”
“我爹不是丞相,是太尉。”路殊拽着他往里走,招呼云姨道:“云姨,给我朋友找件新衣裳换上吧,否则我俩这灰头土脸的一身不好看!”
“太尉和丞相有什么区别?我看你也不穿金戴银,又没有千金脾气,你是亲生的吗?该不会是捡回来的吧?”
路殊:“……你胡说什么?等会儿看看我爹,再看看我,保证比真金还真。”
路夫人从后院赶过来,正看见路殊赫连站在院里说话,喊了她,过去拉着瞧了好半晌。
“这一晃竟是比娘还高了,愈发好看,真不愧是娘生的闺女!”
“好了娘,我身上都是土,洗个澡再跟你们细说。”
她指着身旁的赫连:“这是我在外结识的好友,名叫赫连,对我颇为照顾,此次邀了他在我们这里玩玩,过会儿我带他去明时楼安顿一下。”
路夫人点点头,高兴的应允:“好好好,多俊的公子,来了便是客,自然要好生招待,要么就别去明时楼了,在家里住着有人伺候,也方便!”
赫连急忙摆手笑道:“多谢伯母好意,但在下毕竟是邻国人,住在您府上不便,酒楼就挺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