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三娘也不急,拉长了声音道:“可还有想加价的。”
话音未落,楼上包厢起了一句尖锐之音,“四千两。”
“还有何人?”
另外一间包厢这时也有了动静,如石上清溪泠泠,声音沁人心脾:“四千五百两。”
“四千六百两。”
“四千九百两。”
对面声音默了一会儿,咬牙道:“五千两。”
这声音紧随其后,不紧不慢道:“五千三百两。”
“五千四百两!你这人莫不要不识好歹!”
“五千八百两。”那声音依旧淡然。
一阵长久的静默。
姚三娘脸上褶子都笑得落了粉,“既如此,当由天字三号房……”
“六千两!”天字十五号房的窗户猛然打开,一个年轻人手拿折扇朝对面叫嚣道:“再敢往下叫,本少爷把你的舌头割了下酒!”
对面的窗户徐徐打开,在场看戏之人无不心神一晃。
一双月牙眼微弯,比天上的明月更皎三分,淡漠的唇只有一丝血色,含着飘渺一笑,胜却世间所有白雪清词,左侧眉梢处缀着一点醴红相思痣,梅影浮动,万家争春。
三年匆然而逝,温珣已完全褪去少年时残留在脸上的稚嫩。此刻他懒倚窗沿,似笑非笑,“许三,你想把谁的舌头割了下酒?”